《只要你一个人》情节跌宕起伏,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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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只要你一个人  作者:古灵 书号:21165  时间:2017/6/15  字数:8648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満山遍野都是绿的夏意,举目净是人山人海,力的角逐不时激起阵阵轰然暍采,姑娘们簇拥着吼出胜利欢呼的男人,谁也没有料到,在这样的场面里,天涯海角分散开来的几组人马,竟然奇迹似的又能聚在一起,因为大家不约而同全跑到摔跤场来了,女人想看,男人想掺一脚,兴致勃勃的全凑到一堆了。

  “他也要参加?”袁红袖満眼怀疑的上下打量王承先。

  “喂喂喂,请不要往门缝里看人好不好?人不可貌相没听过吗?”宋巧佳两手抆腰,气愤地抗议。“别看他软趴趴的,其实他才厉害呢,不然刚刚的射箭比赛,他怎能拿到优胜?”

  其他人相顾几眼,耸耸肩,相信了。

  说别的她们不一定信,但说到人不可貌相,她们想不信都下行,早有个“标准模范”活生生的摆给她们看了!

  “喂,你们干嘛都不吭声了?”

  “我们都信了,还吭什么声?”

  “信了?”宋巧佳狐疑的来回看她们。“这么快?”

  “等我姊夫回来,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信了,他呀…”

  袁红袖才刚说到这里,围观人群里便传出袁蝶袖的尖叫,硬生生卡断她的话。

  “姊夫?”

  众人一听,异口同声咦了一下,旋即不约而同钻进围观人群里,片刻后,大家挤到最前方,果然瞧见金曰正在场中和另一位摔跤手比赛。

  “姊夫!姊夫!”

  袁红袖与袁蝶袖‮奋兴‬得齐声尖叫,活像两只蚱蜢似的在场边狂跳,两手乱挥乱舞,就怕场內的人注意不到。

  金曰闻声回首,双眸喜⾊涌现!蚂蚁果然来找他了,就在这一瞬间,砰一下,他被人摔倒了,灰头上脸的爬起来,小奶娃脸上却仍是一片喜滋滋,一边拍拍⾝上的灰尘,一边跑向她们,二话不说,先抱住翠袖狠狠啵一下再说。

  “老婆,我好想你!”五指张开覆住她的小肮。“还有小宝贝!”

  翠袖羞赧的満脸通红,袁红袖与袁蝶袖在一旁大叫。

  “姊夫,好丢脸喔,你被摔倒了啦!”

  金曰笑昑昑的不在意。“算准了你们会来看摔跤,我才参加比赛,赢不赢不官紧,找着了你们才紧要,丢份儿也罢!”

  “找我们?”袁红袖挤眉弄眼。“是找大姊吧?”

  金曰哈哈一笑。“可给你说着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么…”袁夫人看看天⾊。“都晌午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吧!”话落,领头又钻出去。

  “好,不过且等等,铁保他…”

  “大少爷!”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刚钻出人群外,铁保就出现了,表情十分古怪。“大少爷,猜猜,铁保瞅见谁了?”

  金曰不在乎的笑。“瞅见鬼了?”

  对大少爷而言,那人可不正是鬼!

  铁保想笑,忍住。“是爷,铁保瞅见爷了!”

  金曰笑容僵住。“阿玛?”他大爷的,真是见鬼了!

  “耶?”満儿更是惊呼。“你们父子俩说好的是不?居然同一天同一刻到!”

  “谁跟他说好!”金曰气嘟嘟的嘀咕。“阿玛在哪儿?”

  “那头。”铁保指指摔跤场对面。

  “那我们往这头!”转⾝要往另一边走。

  “夫君!”翠袖失笑,硬拉住金曰。“怎么可以这样嘛!”

  “为啥不可以?”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金曰噘嘴耍脾气。“阿玛最喜欢欺负人家了!”

  “人家?”袁红袖爆笑。“姊夫,你几岁啊?”

  不理她,金曰管自抱住翠袖不放。“那你要保护我哟,老婆!”

  “才不要!”翠袖咯咯笑。“我也会怕阿玛,你找额娘嘛!”

  “额娘才不管我的死活呢!”金曰嘟嘟囔囔,百般哀怨地昅昅鼻子。“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不顾我,我只好自个儿顾我自个儿,阿玛真敢欺负我,我就跟他卯上了!”

  言语方罢,翠袖骤然一声惊喘,他还以为是被他说的话吓到了,正想安慰安慰她,又见她的视线越过他肩头,惊恐地望住他后方,他不噤忐忑下安地咽了口唾沫,猛然回⾝,正好对上那张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脸儿,阴森森、寒恻恻的,那双冷酷的大眼儿仿彿要咬下他的脑袋似的瞪住他。

  一溜烟,他躲到翠袖⾝后,还弯腰驼背地想把自己整个儿蔵起来。

  “嘿嘿,阿玛,请别再瞪眼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不掉也会着凉!”

  満儿轰然爆笑。“小曰儿,你可真窝囊,竟然猫到老婆背后去了!”

  “额娘,请别污蠛我的人格,”声音从翠袖背后冒出来。“我这不叫窝囊,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想…”袁夫人极力咽回笑意。“我们还是回府去吧!”

  于是,大家开始往回走,逐渐离开热闹的人群,宋巧佳走在最后面,她悄悄拉住了袁红袖。

  “红袖,他就是你姊夫?”

  “对啊,姊夫很可爱吧?”袁红袖说得很得意,她最崇拜姊夫了!

  “可爱?”宋巧佳不可思议的望住金曰顽长的背影。“他根本不比翠袖大嘛,而且…”不屑的哼了哼。“还是个无用的窝囊废,难怪満人还得靠汉人提拔,我说你大姊还真是可怜呢!”

  袁红袖耸耸肩,没说话。

  她喜欢那么想就那么想吧,免得她又拿大姊当仇人,姊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自己人清楚就行了。

  人不可貌相,姊夫可是个最佳典范呢!

  头一回招待亲家老爷,袁夫人特别谨慎,晚膳格外丰盛,但她还是从头揪心到尾,因为允禄那张脸随时都是阴恻侧的,尤其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像两粒冰珠子一样,酷寒得吓人,除了満儿,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不,还有个人,说他不怕允禄,在允禄面前又老是一副畏畏缩缩的老鼠样;说他怕允禄,偏又不时故意去招惹亲爹!

  “老爷子,你最爱吃熏鸡腿对吧?来,我帮你…小曰儿!”

  “啥事儿,额娘?”

  “那鸡腿是你阿玛要吃的,干嘛先抢走?”

  金曰低眸看看手上的鸡腿,耸耸肩,先咬一口再说,然后含着鸡⾁口齿不清地辩解。

  “鸡褪有两只。”

  “另一只我早吃掉了!”

  “你是阿玛的老婆,你吐出来给阿玛吃呀!”

  “你是儿子,该你孝敬给阿玛吃!”

  “才不要,阿玛老要脸子给我瞧,为啥我要把鸡腿让给他?”

  “谁摆脸⾊了?他那张脸本来就长那个样儿嘛!”

  餐桌旁突然冒出两声噗哧笑,也不知道是谁。

  “谁说的,金禄就不是!”话一说完,眼前一花,金曰手里的鸡腿不见了,转眼一看,原来长翅膀飞到允禄手上去了。

  “可恶,阿玛,你抢我的鸡腿!”金曰怒吼。“人家都咬一口了说!”

  餐桌旁蓦然一阵爆笑,允禄面无表情,管自啃他的鸡腿,満儿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老爷子,还是你厉害,一个字都不用吭,儿子就把鸡腿‘让’给你了!”

  “谁让了!”金曰啼笑皆非。“阿玛,您几岁了?竟然抢儿子的鸡腿吃!”

  満儿哈哈笑。“这只鸡腿原就是我要拿给你阿玛吃的嘛,所以啊,他非吃到不可!”

  金曰气唬唬的看看満儿,再看看允禄,匆地扭脖子趴上翠袖的肩头,呜咽。

  “呜呜呜,翠袖,你看阿玛、额娘欺负我!”

  “我…”翠袖也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我剥虾子给…给你吃。”

  金曰可怜兮兮的抬起半张脸儿。“我要十只。”

  “好,给你剥十只。”翠袖一边笑,一边剥虾子。

  “我要大只点的。”金曰菗噎着拿她剥好的虾子来吃,大眼儿満含委屈,水汪汪的。“谢谢。”

  四周又是一阵狂笑。

  “満儿,曰儿真是可爱呢!”袁夫人笑道。“原先我还担心他们小夫妻俩年岁太近容易吵架,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満儿怔了怔。“年岁太近?”

  “是啊,翠袖才十七岁,曰儿看来也不过十七、八岁,这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脾气总是把不定,一个火上来,说不准就吵起来了。不过看曰儿这模样,应该是不会吧?”

  “十七、八?”

  十分惊讶的语气,満儿咕哝着朝金曰瞥去,后者扬起尴尬的笑,直往后瑟缩。

  “十七、八岁,嗯?”

  満儿又重复了一次,这回已转换成威吓的意味,金曰还想再缩,可惜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点,一个不小心,耳垂子被拎走了。

  “啊啊啊,痛啊,额娘,饶命啊!”“过来、过来!”満儿皮笑⾁不笑,揪着他的耳垂子硬扯向前。“小曰儿。”

  “额娘,”金曰拉开谄媚讨好的嘿嘿笑。“有事?”

  “说!”満儿才不吃他那一套。“老实告诉你岳⺟,你几岁了?”

  金曰叹气。“一定要说吗?”

  “说!”

  “一定一定要说?”

  満儿‮劲使‬一扯他的耳垂子。“说不说!”

  “好嘛、好嘛,说就说嘛!”苦着小奶娃的脸儿,金曰可怜兮兮的对袁夫人露出哀怨的笑。“岳⺟大人,小婿已经,咳咳,二十有八岁了。”

  一片寂静,蓦而…

  “什么?”満厅骇异的大叫,异口同声,碗盘一阵颤动,险些全体阵亡。

  金曰一脸快哭的表情。“我已经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

  包惊诧的同声大叫,翠袖的叫声最大,还多了一句。

  “那我不就应该叫你…”不等她说完,金曰动作奇快无比的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准叫我叔叔!”

  翠袖更惊奇,用力拉开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要叫你…唔!”嘴又被捂住了。

  “不、准、叫、我、叔、叔!”金曰咬牙切齿地命令。“不管岳⺟大人是否说过大你十岁以上的男人你都得叫他叔叔,我已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老婆,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敢叫我叔叔试试看,我会亲手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他大爷的,就知道她会想叫他叔叔!

  餐桌旁又是一阵静默,旋即爆起连声狂笑,除了金曰、翠袖和允禄,餐桌旁没有一个不笑到翻的。

  难怪他要隐瞒自己的年龄!

  打从金曰被逼吐露出自己的‮实真‬年龄那一刻起,翠袖就一直拿非常奇异的眼光偷颅他,好像她这辈子头一次见到他这种“怪物”似的,直至夜深进房就寝,她还是在‮窥偷‬他,窥得他一肚子霹雳火濒临爆发边缘。

  她要是敢叫他叔叔,他真的会把她的嘴巴缝起来!

  “夫君…”她一边服侍他褪下外衣,一边迟疑地开口,两眼还在偷觑他。

  “…”他全神戒备,两眼到处搜索,针线在哪里?

  “你真的二十八岁了?”

  “…对,不准叫我叔叔!”

  为金曰更衣完毕后,翠袖再蹲下去替他脫靴,两眼瞅向上,继续窥视他。

  “夫君,你真的只比我爹小九岁?”

  “对,绝对不准叫我叔叔!”

  脫好靴子后,金曰缩腿上床,翠袖再自己褪下外衫和绣花鞋,眼角还是在‮窥偷‬他。

  “夫君,你真的大我十一岁?”

  “对,绝对绝对不准叫我叔叔!”

  翠袖也上床了,金曰习惯性的将她揽入怀中,她仰起脸儿。

  “夫君,你…”被了!

  “不准再问了!”金曰不耐烦的低斥。“也绝对绝对绝对不准叫我叔叔!”

  “好嘛、好嘛,你不要生气,我不问就是了嘛!”翠袖委屈的垂下脸儿。

  见状,金曰的心马上软成一团面糊,他轻叹,紧一紧环住她的手臂。“我没有挫火儿,只是不想你再问,无论我几岁,你都不准叫我叔叔!”

  “就算我想叫,你也不像嘛!”

  “那你干嘛问个不休?”

  “人家只是奇怪嘛,”水灵灵的眸子又抬起来了,困惑地瞅着他。“如果夫君你真的二十八岁了,那阿玛、额娘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岁上下,难不成阿玛额娘三、四岁就生下你了?”

  她在开什么玩笑,三、四岁就生孩子?

  那才是怪胎!

  金曰啼笑皆非“你别给我瞎胡扯,阿玛、额娘只是看上去年轻,他们可不只三十岁。”

  “那他们几岁?”

  金曰凑在她耳际说了两个数字。

  翠袖听得两眼圆睁,震惊的大叫“骗人!”

  金曰摇‮头摇‬.“不涮你。”

  依然不敢相信,翠袖两只眸子仍瞪着老大。“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怎不可能?”金曰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瞧瞧我不就明白了,这张脸盘儿天生就年轻,总是年少个十来岁,阿玛又食用过两支可以延年益寿常保青舂的紫玉人参,不但又年轻了好几岁,老得也慢了,人家一年老一岁,他得两、三年才会老一岁,所以说,他瞅上去只有三十岁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翠袖恍然道。“那额娘呢?”

  “额娘啊…”挂在唇畔的笑容消失了,金曰沉默片刻。“说到额娘,可就得提到十年前那件事::”

  “十年前?”

  “额娘…”顿了一顿。;“曾毁过容,连眼都瞎了…”

  翠袖猛菗气“毁容?瞎眼?”惊骇得大叫。

  金曰慢呑呑的点了点头。

  “记得我妹妹梅儿成亲那年,阿玛承诺额娘要带她下江南去好好玩一趟,不过隔了一年后,阿玛才有时间履行诺言。他原计画搭船直航至江南,可是…”

  以下消音。

  咳咳,那是另一个故事,以后有空再说吧!

  天,刚蒙蒙亮,自总兵府內悄无声息地纵出两条人影,如云鹰大鸥般飞向镇外的林子里,在翠绿的密林深处,早已有一人负手挺立其间,两条人影先后落于那人⾝后。

  “阿玛。”

  “如何?”

  “要我说,这场仗之所以打到现在还打不出个结果来,怪只怪皇上决策有误,用人不当。”

  话说得既大胆又大声,反正皇上又听不见,不趁这机会骂骂多可惜。

  “讷亲⾝为文官,既没有带兵经历,也缺乏指挥作战的经验,更不了解金川的地理军情,又是勋戚后裔,怕苦又怕死,这种人怎能打胜仗?再说到张广泗,根本就是个傲慢自大的糊涂虫,打败仗不知自省,只知奏请增兵进剿,难怪老打输!”

  嗤之以鼻的冷哼。

  “倘若一开始就起用岳钟琪,这场仗说不准早就结束了,可是…”

  “够了,没问你这些,少多话!”

  金曰耸耸肩,明明是阿玛没问清楚的嘛!

  “皇上要查的消息呢?”

  “已传递回京。”

  那人缓缓转过⾝来,冷峻的五官,阴惊的大眼睛,森寒得骇人。

  “那么,去告诉玉含烟,玉弘明已逃出天地会总坛,叫她滚回去…”

  “这种事让额娘去告诉她不就行了。”

  “再警告她,倘若玉弘明胆敢再来招惹庄亲王府的人,致使你额娘忧虑烦心,我会亲手将他砍成两半!”

  “呃,再想一想,还是我去说好了。”

  “叫玉含烟马上离开,不要再让我瞧见!”

  “是,阿玛。”

  那人冷哼,旋即飞⾝离去。

  “原来玉弘明逃出来了,这下子可多事儿了!”金曰沉昑片刻。“铁保!”

  “铁保在。”

  “这里有多少人?”

  “原只有两人,现在起码有八个。”

  “好,去给我传个话…”

  片刻后,两条人影同时飞离林子,铁保往另一方向,金曰回到总兵府,轻⾝来到玉含烟房门外,敲敲门…

  再过半晌,另一条纤细人影飘然离开总兵府。

  “好,她走了。额娘那边,阿玛会负责吧?”

  金曰嘀咕着回到自己房里,见翠袖还在睡,便悄悄脫衣褪靴再回到床上去,五指喜滋滋的覆上老婆的小肮,想像她肚子大起来时会是什么模样。

  就在这当儿,耳际突然传来翠袖睡梦中的呢喃。

  “唔,叔叔,你回来了…”

  金曰浑⾝一僵,冻结了好半晌,忽地怒气冲冲的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到处翻到处找。

  懊死的针线到底在哪里?

  “对不起嘛、对不起嘛,人家是在作梦,不是故意的嘛!”

  自翠竹轩出来,翠袖哭丧着脸紧跟在板着一张臭奶娃盘儿的金曰后头,一路往后厅走,谁都看得出来金曰是真格挫火儿了,偏还是有人不怕死的上前来多添几根柴火。

  “姊夫,你真的二十八岁了?”

  “滚!”

  “咦?”袁红袖愣住。

  “金公子,你真的二十八岁了?”

  “滚!”

  “呃?”⻩希尧也傻住。

  今天的早餐是爆竹配炸葯吗?

  几个人先后进入后厅,早膳早已备妥,就等人到齐便可开动,已在座位上的満儿和袁夫人见金曰竟然戴着包公面具来吃早膳,不噤讶异万分。

  “小曰儿,你怎么了?”

  金曰默不吭声,闷头坐上他的座位,翠袖小心翼翼在一旁落坐,再悲惨的菗噎一下。

  “对不起嘛,夫君,人家真的是在作梦才会不小心…唔!”又被捂住嘴了。

  “不、准、叫、我、叔、叔!”金曰咬着牙根一个宇一个宇吐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爆笑如雷。

  “翠儿,昨晚我不是一再交代过了,”袁夫人正着脸⾊责备女儿,眼里却笑意盎然。“你怎么还…”

  “可是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翠袖凄凄惨惨的猛昅鼻子。“人家是在作梦嘛,梦里的夫君不太一样,看上去好成熟、好深沉,跟阿玛好像喔,而且…而且还长胡子!”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金曰也忍不住菗了一下嘴角。

  “我是男人,自然会长胡子,你又不是没瞅见过我冒胡子碴儿!”

  “可是梦里的你留了一大把胡子,跟关公一样啊!”翠袖理直气壮的说。

  “大把胡子?”金曰神情古怪的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再看看允禄。“难以想像!”

  他们这种脸盘儿,天生就不适宜加上胡子,要真搭上了,一定很滑稽。

  “真的、真的!”翠袖却犹在那边強调,还比手势。“这么大一把喔!”

  “是么?”金曰眉⽑挑⾼了。“那你还是叫我爷爷吧!”

  笑声又爆起,几乎掀开屋顶,连金曰自己说完后也笑开了。

  “以后不管你是清醒、白醒或是扯梦话,不许叫叔叔,要叫就叫爷爷!”

  “才不要!”翠袖娇嗔地推他一把。“平白多人家两辈,才不给你占便宜!”

  “那你又叫我叔叔。”

  “以后绝不再叫了!”翠袖忿忿道。“要叫就叫你儿子!”

  厅里再次哄然大笑,金曰又挑了一下眉。

  “好个妮子,居然反过来咬我一口,嗯?”

  翠袖得意洋洋的对他吐了一下舌头,金曰正想再说什么,蓦又噤声,惊讶的望住厅口,其他人也跟着望过去,顿时间,所有笑声都消失了。

  厅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是纤细⾼雅,清丽绝俗的汪映蓝。

  “我可以跟你们一道用早膳吗?”

  袁夫人怔了一怔“当然可以!”她说,然后示意袁红袖与袁蝶袖挪挪椅子让个位置出来,心下暗暗讶异不已。

  自搬来总兵府后,汪家那四口人总是窝在西跨院里,住在那里、吃在那里,所有生活都局限在那一小片空间中,既不愿意出来和大家一起联络感情,也从来不和大伙儿一块儿用膳,用最孤⾼的态度把他们四口子和袁家人隔开来。眼下,汪映蓝却突然跑来说要和他们一起用膳…

  她是哪里想不开了?

  至于汪映蓝,她除了多看允禄两眼之外,只注意到厅內的男人之中,允禄似乎根本没瞧见她,金曰用极为冷淡的眼神注视她,⻩希尧的表情是疑惑的,而王承先看她看直了眼,嘴角挂上两条亮晶晶的口水丝。

  默默地,她在袁红袖与袁蝶袖之间落坐。

  她的目的达到了。 Www.Dd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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