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群龙传》情节跌宕起伏,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
都督小说网
都督小说网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网游小说
好看的小说 绝栬神雕 换凄经历 绿海滛妻 农村滛录 绿帽生活 留美杂记 豪门哀羞 血缘关系 杏雨绵锦 绿帽情深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都督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四海群龙传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45  时间:2017/9/18  字数:16206 
上一章   ‮情寻魔情面两 章九十第‬    下一章 ( → )
  诸葛红向司空蕙道:“我与皇甫大哥是新近结识,时间虽不太久,但情意却深,业已无殊同胞骨⾁!”

  司空蕙闻言,心中暗想,这位皇甫端,既是专程来找自己,必系真牌实货,因为那位假皇甫端“夺命三郎”万俟英的本来面目,已被揭破,哪里还敢前来“大洪山冰心谷”自投罗网?

  但理论虽然如此,事实未必尽然,自己还是应该对他尽量设法考验,以第三者的⾝份,察看察看皇甫端心中真意!

  念头打定,业已进入山洞,皇甫端神智昏迷,人事不知地,仰面而卧。

  司空蕙俯⾝替皇甫端略诊脉息,并在他额头之上,摸了一摸。

  她这种举措,会有双重用意,诊断脉息,自然是替皇甫端看病势,但摸额之举,却是在察看皇甫端脸上有无化装,是否戴有人皮面具。

  请葛红见司空蕙为皇甫端诊脉以后,眉头深蹙,神⾊沉重,不噤失惊问道:“莫兄,我皇甫大哥的伤势如何?是否…”

  司空蕙起立叹道:“他大概是中了什么‘天蟾毒浆’,不是中了‘金蛇剧毒’!”

  诸葛红问道:“这‘天蟾毒浆’比‘金蛇剧毒’更厉害吗?”

  司空蕙答道:“厉害程度倒差不多,但我⾝边所带‮物药‬,仅能祛解‘金蛇’剧毒,对于‘天蟾毒浆’,却不知能否奏效?”

  诸葛红皱眉说道:“莫兄灵药,既具祛毒神效,服了总有好处,且给我皇甫大哥吃上两粒…”

  司空蕙不等诸葛红话完.便自点头说道:“我自然要给他服上两粒,即或不能完全解毒,也可使他恢复神智,问清是怎样受伤再作区处!”

  诸葛红听得连连点头,司空蕙遂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玉瓶,顷了两粒梧桐子大的朱红灵丹,喂向皇甫端的口內。

  诸葛红闻得灵丹异香扑鼻,知是极好圣药,遂赶紧手持水壶,向皇甫端口中灌了一些水儿,帮助他溶药人腹。

  过了片刻,皇甫端便自⾝躯转侧,眼皮微动,似是想睁眼说话,却又无力把眼皮睁开!

  诸葛红一阵心酸,含泪问道:“大哥,你是如何受伤?如今觉得怎样?”

  皇甫端有气无力地,喃喃说道:“我是被‘五爪蛙神’熊赛古的‘天蟾神功’所伤,如今觉得全⾝绵软无力,心中也颇为难过!”

  诸葛红听得眉头方蹙,皇甫端又道:“贤弟不要着急,我⾝边有根“通天犀角道簪”是三师叔所赐,专解百毒,可以取出一试!”

  诸葛红闻言大喜,遂赶紧从皇甫端的怀中,把那根“通天犀角道簪’取出。

  司空蕙接过一看,失笑说道:“这是专解万毒的罕世异宝,倘若早知有这样东西,也不必服食我那两粒灵丹的了!”

  诸葛红含笑问道:“这根‘通天犀角道簪’怎样用法?莫兄可知道吗?”

  司空蕙笑道:“若是寻常毒物,只消持向口鼻之间,或伤处略为滚转,便可将毒昅出!但‘天蟾毒浆’的毒力太強,却必须外昅內服,双管齐下!”

  说到此处,目光一扫,向诸葛红问道:“诸葛兄,附近可有洁净山泉?”

  请葛红点头答道:“洞外便有一条挂壁飞流,小弟曾经尝过,味颇甘冽,确是上佳泉水!”

  司空蕙闻言笑道:“有烦诸葛兄弄点清泉,我要应用!”

  诸葛红立即誊清水壶,出洞灌来一壶新鲜泉水,司空蕙遂选块平坦山石。先把石面洗净,然后酒上清泉,手持“通天犀角道簪”的簪尾根部,在石上细细研磨!

  仅把“通天犀角道譬”磨去极小一块,石上清泉已呈淡绿⾊泽!

  司空蕙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玉匙,及一只小小玉瓶,把石上淡绿⾊的“通天犀角”浆汁,极为小心地,储进瓶內。

  这时,皇甫端已能勉強睁眼,看见司空慧后,不噤悼然一惊,向诸葛红低声问遭:“诸葛贤弟,这位仁兄是谁?”

  诸葛红含笑说道:“这位仁兄,姓莫,名府人,他是…”

  话方至此,司空蕙业已手持玉瓶,走了过来,向皇甫端微笑说道:“皇甫兄,你先把这‘通天犀角’浆汁服下,解除所中‘天蟾毒浆’的毒力以后,再行细叙,小弟莫府人,对你这位‘七绝玉龙’是钦敬已久的呢!”

  一面说话,一面便把那小小玉瓶,凑向皇甫端的口边。

  皇甫端张口承接,只觉一股清凉无比的芳香液汁,从喉头流人腹中,顿时疲苦全消,精神立长!

  司空蕙喂他服下“通天犀角浆汁”以后,又复持着那根“通天犀角道簪”向皇甫端口鼻之间,不住淑转翻动!

  她趁此机会,向皇甫端仔细打量。

  看了一会,果然看出这位皇甫端,与自己先前所结识的那位假皇甫端,有些不同!

  不同之处,不是容貌,也不是⾝材,却是那两道炯炯眼神!

  万俟英所扮假皇甫端的两道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均在躲避自己,避免和自己直接相对!

  这位皇甫端的两道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在自己脸上,但却纯正无琊坦坦无惧!

  皇甫端既然坦坦无惧.却把这位易钗而弁的“慧心玉女”

  司空蕙,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双眉微蹙问道:“皇甫兄,你为何这样看我?”

  皇甫端此时已觉气旺神和,周⾝舒泰,遂站起⾝形,向司空蕙含笑说道:“小弟似乎觉得莫兄有点眼熟,像是在何处见过?”

  司空蕙心中一跳,尚未答言,诸葛红已在一旁,接口笑道:“皇甫大哥的眼力,真够厉害,你大概不曾见过莫兄,却见过他的表妹!”

  皇甫端听得一愕,诧声问道:“莫兄的表妹是谁?”

  诸葛红笑道:“就是大哥对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并不辞千里来寻的‘慈心玉女’司空蕙!”

  这几句话儿,把皇甫端及司空蕙二人,都听得双颊飞红,耳根发热!

  但所不同者,就是皇甫端是羞中带窘,司空蕙是羞中带喜而已。

  司空蕙微一定心,把神情显得异常大方地,目注皇甫端,含笑问道:“皇甫兄,原来你与我司空蕙表妹,已是知心至友…”

  皇甫端红着一张俊脸,摇手叫道:“莫兄,你莫要听我诸葛贤弟胡扯,小弟与令表妹‘慈心玉女’司空姑娘,只有一面之识!”

  司空蕙此时已看出这位“七绝玉龙”皇甫端,多半是真,决非假冒,但因自己属于几乎上了大当的惊弓之鸟,遂不得不分外小心地,故意“哦”了一声,乘机再略加盘问,向皇甫端扬眉笑道:“皇甫兄与我司空蕙表妹,是在何处相识的呢?”

  皇甫端答道:“是在‘幕⾩山’中,司空姑娘乘骑一只‘紫羽灵鹫’,在诛除一种厉害怪物。”

  说完,遂把当时经过,向司空蕙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

  司空蕙听完皇甫端所说,方大为宽心,不再有丝毫疑惑,微笑说道:“皇甫兄倒真潇洒多情,仅与我表妹有一面之识,便对她相思如此?”

  诸葛红接口笑道:“我皇甫大哥除了对司空蕙姑娘,相思刻骨以外,并对她深怀歉疚…”

  司空蕙愕然问道:“诸葛兄此话怎讲?”

  诸葛红笑道:“因为我皇甫大哥‘七绝玉龙’的名气太大,竟闹了‘双包案’,而司空蕙姑娘又上过那位假皇甫端的当呢!”

  司空蕙心中一震,目注诸葛红,皱眉说道:“那假皇甫端是谁?我司空蕙表抹是怎样几乎上当?诸葛兄又是如何知道其中內幕的呢?”

  诸葛红对于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无法简单作答,只好把所知一切,详细说出。

  司空蕙静静听完,目注皇甫端问道:“皇甫兄,你在‘冰心谷’上的⾼峰顶端,与常百化、熊赛古相遇之时,是否看见他们熬炼了一锅毒油?”

  皇甫端直到此时,方始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峰下深谷,就是‘冰心谷’吗?可笑我当时只猜出常百化与熊赛古,想仗恃沸滚毒油,加以暗算,定系厉害人物,却未猜到他们所择对象,竟是‘冰心仙子’司空兰,‘慈心玉女’司空蕙姊妹!”

  司空蕙含笑问道:皇甫兄,发现常百化等这种极为无聇,而又极为狠毒的阴谋以后,可曾采甚对策?”

  皇甫端扬眉答道:“我当时知道常百化与熊赛古所想谋害之人,定是正派大快,故而遂设法暗把那油锅底部,弄穿了一个小洞,想使锅中毒油,慢慢漏尽!”

  司空蕙听到此处,忽然站起⾝,向皇甫端长揖为礼,一躬到地。

  皇甫端慌忙一面还礼,一面陪笑问道:“小弟尚未谢过莫兄仗义相救之恩,莫兄怎么反而对我如此多礼了呢?”

  司空蕙含笑说道:常百化等这项阴谋,极为毒辣,使人无法预防,若非皇甫兄弄破油锅,令毒油顺壁流下谷內,草木枯⻩,油烟腾起,我司空兰表姊,及司空蕙表妹,又怎能洞悉机微,得脫劫数?”

  皇甫端骇然问道:“听莫兄这样讲,莫非常百化仍向司空仙子等,施展那无聇下流的偷袭手段了吗?”

  司空蕙遂将经过情形,约略一说。

  皇甫端笑道:“我与诸葛贤弟,苦寻‘冰心谷’,均未寻见,如今可否请莫兄引领…”

  司空蕙不等皇甫端话完,便即微叹一声说道:“皇甫兄,人间万事,无非一个‘缘’字,缘至,天涯能相遇,缘不至,则对面不相逢,你如今不必再去‘冰心谷’了!”

  皇甫端闻言愕然问道:“莫兄此语,应该怎样解释?”

  司空蕙目中泪光莹然,悲声答道:“沸滚毒油,当头浇落之事,本是我司空兰表姊,尘寰浊世中的最后一劫!她在应完这场劫数以后,业已功行圆満,坐化成道!”

  皇甫端先是“呀”了一声,但旋即向司空蕙称贺说道:“司空仙子,修持功満,成道仙去,是值得可贺之事,但那‘慧心玉女’司空蕙呢?”

  司空蕙举袖拭泪,哽咽说道:“虽然成道仙去,是苦心修持的上乘功果,但人是感情动物,何况我表妹更一向与表姊相依为命,一旦人天永绝,情何以堪?她遂在替她姊姊料理各事之后,离开那触目伤心的‘冰心古洞’,去往江湖游侠!”

  皇甫端深信不疑,向诸葛红‮头摇‬叹道:“贤弟,我们来得太不凑巧…”

  诸葛红目光一转,接口笑道:“大哥,纵令司空蕙姑娘业已游侠江湖,我们也应该去趟‘冰心古洞’,瞻拜瞻拜,以向那位业已成道的‘冰心仙子’司空兰’略表敬意!”

  他话音刚了,司空蕙业已点头说道:“好,我懂得诸葛兄的深意,且为两位引路便了!”

  诸葛红猛一抬头,却与司空慧两道朗彻得宛如秋水,锐利得宛如剑锋的眼光,碰在一处!

  他因心中怀有鬼胎,故而不敢与司空蕙的目光相对,赶紧作状旁顾,讪讪避了开去!

  原来,诸葛红不相信“冰心仙子”司空兰业已道成仙去。

  自然更不相信“慈心玉女”司空蕙业已游侠江湖!

  他以为自己当初所料不差,像莫府人如此风神的潇洒少年,决不会不对他那清丽如仙的“慈心玉女”司空蕙表妹,起了爱慕之念!

  如今又遇见了一位也对司空蕙深为爱慕,更复英挺秀拔与自己仿佛的“七绝玉龙”皇甫端,莫府人极可能妒念大生,编造了一套谎话,以阻止皇甫端去和司空蕙见面!

  诸葛红有了这种想法,遂主张仍去“冰心古洞”向“冰心仙子”司空兰,瞻拜致敬,以求证莫府人所说之语,是否属实?

  谁知莫府人不仅不推辞地,立即替他们引路,并称业已懂得诸葛红的深意,怎不使诸葛红心怀愧怍,颇为惭窘,不敢和对方的眼神相对!

  飞驰片刻,已入“冰心”谷中,司空蕙目睹谷中景物,想起姊妹之情,竟忍不住地失声悲泣!

  她这一哭,更使诸葛红知道对方决非虚言,全是自己多疑所致,遂赶紧向司空蕙陪笑说道:“此事均是小弟不好,才引起莫兄睹物伤怀,我们不必再进‘冰心古洞’,就在此处遥向令表姊‘冰心仙子’司空兰,行礼致敬…”

  司空蕙不等他话完,便自含泪接口说道:“我们既已到此,还是请皇甫兄及诸葛兄,进洞一看,才好证明小弟所说,不是虚语!”

  这两句话儿,更把诸葛红窘得双颊发烧,不知如何答话才好。

  皇甫端毕竟忠厚,他既未领悟诸葛红定要来此之意,更未听懂司空蕙向诸葛红讽刺的言外之音,遂点了点头,应声说道:“司空仙子是前辈典型,我们理应一瞻法体,恭行大礼,才是致敬之遭!”

  诸葛红既听皇甫端这样说法,遂就势点头说道:“大哥说得极对,司空仙子名満乾坤,我们在她道成以后,瞻拜一番,略表敬意,也是应有之举!”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当先举步,向冰心古洞走去。

  司空蕙冰雪聪明,早就看出诸葛红对于自己所说,犹未尽信,才想入洞求证!遵与皇甫端并肩缓步,随后走去,并把语音放低地,悄悄说道:“皇甫兄,你倒真老实,但你那位诸葛贤弟,却又聪明得有点过了度呢!”

  皇甫端因未听懂司空蕙的言中含意,方觉微微一愕,要想动问之际,眼前怪事忽生!

  这就是诸葛红尚未走到“冰心古洞”洞口,便⾝躯摇晃,似乎站立不稳,即将跌倒!

  皇甫端皱眉叫遭:“诸葛贤弟,你这是怎么…”

  一语未毕,诸葛红便告翻⾝栽倒,一动不动,对于皇甫端所问,也未答话。

  皇甫端急得顿足飞⾝,正欲赶去察看诸葛红为何会突然如此之故,又有一片劲急破空声息,从“冰心谷”的谷口上空,白天而降!

  这片破空声息,来势太強,竟逼得皇甫端无法不暂收前纵之势,向右侧方闪出了一丈四五。

  就在皇甫端闪⾝右纵之际,司空蕙忽然“噫”了一声!

  因为这片极強烈的破空声患,并非人为,竟是那只“紫羽灵鹫”从谷口上空飞落!

  照理说来“紫羽灵鹫”既然回谷,便应该飞到司空慧⾝边,听她差遣!

  但眼前事实,却出入意料,这只“紫羽灵鹫”竟根本不理司空蕙,直向那晕倒在地的诸葛红扑去!

  司空蕙深恐“紫羽灵鹫”误把诸葛红当做仇敌,加以袭击,遂赶紧出声喝止。

  谁知那只平素最对司空蕙乖乖听话的“紫羽灵鹫”如今竟似失去灵性地,不听司空蕙喝止,钢爪双伸,抓起诸葛红,便向“冰心谷”上飞去。

  皇甫端本待施展功力,加以截击,但因认出这只“紫羽灵鹫”就是在“幕⾩山”中,所见灵鸟,遂只好紧皱眉头,向司空蕙诧声问道:“莫兄,这只灵鸟.不就是令表妹‘慈心玉女’司空蕙所豢养的‘紫羽灵鹫’吗?”

  司空蕙苦笑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不错,但这只‘紫羽灵鹫’,平素最听我话,今曰不知怎地…”

  她话犹未了,皇甫端便顿足说道:“糟了,我明白了!”

  司空蕙扬眉问道:“皇甫兄,你明白什么?”

  皇甫端叹息一声说道:“大凡慧鸟龙驹,或义犬等通灵之物,多半忠诚卫主,可能我诸葛贤弟,走向冰心古洞之举,被那‘紫羽灵鹫’误认是企图对它主人司空仙子遗体,有所‮犯侵‬,它遂…”

  司空蕙听到此处,‮头摇‬说道:就算那‘紫羽灵鹫’是卫主情殷,不听我话,但诸葛红兄在灵鹫凌空扑落之前,为何便好端端地,晕绝仆倒?“这一点,确实把皇甫端问得怔住,双眉紧皱地,答不出话!

  司空意见他満面愁急神情,遂想加以宽慰地,向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兄不必多虑,小弟在‘紫羽灵鹭’把诸葛红兄抓起,飞往谷上之际,曾用啸声向它说明,诸葛兄绝非仇敌,决不许对他丝毫伤损,灵鹫并连连点头,分明有所理会,表示听命!”

  皇甫端听司空蕙这样说法,自然心中略宽,剑眉双扬,朗声答道:“我诸葛贤弟,只要无恙便好,莫兄与我且去查查他适才为何突然会在‘冰心洞’口,神昏仆倒之故?”

  司空蕙心中对于此事,也深觉诧异,遂与皇甫端一同走向“冰心洞”口。

  但等他们走到诸葛虹适才突然晕倒之处,却看不见一丝异状,听不见半点异声,嗅不见任何异味!

  司空蕙蓦然想起,莫非在自己离去以后,有甚对头人物,侵入洞中,诸葛红才会冷不防地,突遭暗算?

  想到此处,不噤悬念姊姊遗体,遂冷“哼”了一声,宛如闪电般地,飘⾝纵人洞內!

  皇甫端未料司空蕙有此动作,倒被吓了一跳!

  他以为司空蕙是发现敌踪,遂深恐有失,赶去策应。

  等到皇甫端赶入“冰心洞”內,却见司空蕙失神呆立室中,一张俊美绝世的脸庞儿上,挂満了纵横泪渍!

  皇甫端大吃-惊问道:“莫兄,你发现了什么不妥?竟如此伤感则甚?”

  司空蕙伸手指着一间静室,悲声叫道:“皇甫兄你看,果有仇敌侵入洞中,业已把这间封锁得颇为严密的静室门户,弄开了呢!”

  皇甫端目光微注,见室中各物,并未有甚凌乱迹象。遂向司空蕙诧然问道:“莫兄,室中并未凌乱毁损,不知对方为何侵入?是否盗走了什么罕世秘籍,或镇洞宝物?”

  司空蕙悲声泣道:“若是异宝秘籍等物被盗,最多使我动怒,怎会使我伤心?

  皇甫兄大概猜想不到,竟是我姊姊…是我司空兰表姊坐化道成后的所遗法体,被人偷走了呢!”

  皇甫端听说“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所遗法体,被人偷走,自然惊奇颇甚地,入室察看。

  室內果无异状,只在一张空坦坦的云床之上,留有一封柬帖。

  皇甫端取起柬帖,略一观看,便递与随后走进静室的司空蕙,向她含笑说道:“莫兄,不必再伤心了,来人此举,并非恶意!”

  司空蕙微怒说道:“皇甫兄何出此言?来人若无恶事,却把我…表姊的法体盗去则甚?”

  皇甫端含笑说道:“莫兄看完这封柬帖,便自然明白究竟。”

  司空蕙听他这样说法,遂暂遏悲愤心情,观看手中柬帖。

  她才看了一半,脸上便已收敛愁容,转为喜⾊。

  原来这柬帖以上,所书大意是说:“司空兰行道江湖之际,因冰心仙子,嫉恶如仇,故所结仇家极多,司空兰武功盖世,生前无人敢捋虎须,但道成坐化之讯,一旦传出,便难免有对她衔仇深切之辈,前来‘冰心古洞’,企图毁辱法体!自己是司空兰至交,来此探望,发现她已道成,为了稳妥起见,遂把法体移入‘冰心洞’底‘小琅环迷踪仙境’的泉眼‘莲花石’上,彼处气候严寒,既可永远保存,使法体不至朽坏,更有神奇阵法,与自然灵奇,交互配合的所生妙用,加以防护,外人绝难侵入那泉眼深处!”

  皇甫端等司空蕙看完柬帖,方自含笑问道:“莫兄,这柬上所书,是否属实,‘冰心洞’底,有没有什么:小琅环迷踪仙境,及泉眼‘莲花石’呢?”

  司空蕙点头道:“有,有,这留书人虽未署名,也定是我姊姊的道义至交,否则决不会对这‘冰心古洞’中的一切隐秘,知道得如此清楚!”

  皇甫端笑道:“此人思虑周到…”

  这六个字儿,才人司空蕙耳中,便更使她惭窘万分,泪珠泉涌地,顺颊而落!

  皇甫端看在眼中,暗忖这位莫府人,貌相风神,均颇清超绝俗,但却易于流泪,似乎心肠稍软一点,不适于在险恶江湖中,与那些魑魑魍魉,周旋角逐!

  他一面感慨,一面向司空蕙含笑问道:“莫兄,你何故落泪?莫非小弟语中有失吗?”

  司空蕙举袖拭泪,‮头摇‬答道:“皇甫兄何曾话中有失?只是小弟听了你赞誉来人‘思虑周密’之言,深觉自己太以疏忽,竟未想到把我姊…表姊法体,移往‘小琅环迷踪仙境’,遂惭愧万分,汗颜垂泪而已。”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勇于自责,委实可佩…”

  司空蕙不等他再往下说,便摇手叫道:“皇甫兄不必对我安慰,我且陪你走趟洞底‘小琅环迷踪仙境’,看看我表姊的法体,是否真被来人安置在泉眼‘莲花石’上?”

  皇甫端闻言,遂随同司空蕙走往洞深之处,并向她含笑问道:“莫兄!令表妹司空蕙姑娘,有无一定去处?”

  司空慧听他问到自己,遵乘机探问地,扬眉笑道:“皇甫兄对我这位司空蕙表妹,倒是异常关切!”

  皇甫端脸上微微一热,却仍正⾊说道:“小弟生平不善虚言,我与司空蕙姑娘,虽仅‘幕⾩山’一面之缘,但却把她亭亭倩影,深嵌心头,昼夜悬念,无法淡忘!”

  司空蕙听得心中又喜又羞,耳根也微觉发烧,颊上更飞起了两片桃红颜⾊!

  皇甫端见对方默然未语,不噤惶恐叫道:“莫兄,你是不是觉得小弟口不择言,略嫌轻薄?”

  司空蕙笑道:“皇甫兄坦白率直,正是英雄本⾊!但小弟尚有一件事儿,要想向你请教。”

  皇甫端笑道:“莫兄有话,尽管请讲.小弟是知无不答。”

  司空蕙扬眉笑道:“皇甫兄⾝负上乘武学,一人兼得‘血泪七友,兄妹之综合真传,获号‘七绝玉龙’,列名‘乾坤五彦’,再加上这等英俊潇洒的绝世风华,难道除了我司空蕙表妹以外,竟没有其他红妆密友?”

  皇甫端长叹一声答道:“不瞒莫兄,小弟确实尚有一位红妆密友…”

  司空蕙昕到此处,急急问道:“这位姑娘是谁?皇甫兄是怎样与她结识?”

  皇甫端心中虽然思念司空蕙,但对于陶敏,也眷眷难忘,现听对方问起,遂把自己与陶敏互相结识的那段曲折离奇经过,坦承无隐地,详细说了一遍。

  这时,他们业已进入一条曲折盘旋的黑暗甬道之中,司空蕙一面带着皇甫端,左旋右绕,缓步前行,一面静静听他叙述。

  直到皇甫端絮絮讲完,司空蕙方自声音不大地,向他低声问道:“皇甫兄,那位陶敏姑娘,既对你如此情真,你又何必再找我表妹‘慧心玉女’司空蕙呢?”

  皇甫端苦笑答道:“人的感情,就是这样莫明其妙,我对陶敏,起初根本谈不上有甚情意?但彼此相处曰久,难免爱滋情茁…”

  司空蕙听到此处,接口笑道:“她们两人,一个与你只匆匆一面,一个与你相偕万里,朝夕缱绻,情分深浅,定不相同!皇甫兄莫非是为了陶敏姑娘,业已苦参绝艺,不知所往,才岑寂无聊地,来找我表妹司空蕙么?”

  皇甫端惶然叫道:“莫兄千万不可如此想法,这两位红妆侠女,在小弟心中的比重方面,绝对是司空蕙⾼于陶敏…”

  司空蕙不等他往下再说,便自笑道:“我不相信!皇甫兄此语,多半是违心之论!”

  皇甫端急道:“决非违心之论,我这种心意,并曾直告陶敏,她遂对我作了一项要求,及一项承诺!”

  司空蕙“哦”了一声,扬眉问道:“皇甫兄能否把陶敏姑娘对你所作要求,及所作承诺,说来给小弟听听?”

  皇甫端道:“小弟虽对司空蕙姑娘,情深一往,但陶敏姑娘,却又对我痴得可怜!她所作要求是在我尚未寻得司空蕙前,随我结伴江湖,以解岑寂!所作承诺则只要我一与司空蕙相见,她便自行别去,礼佛修行,决不使我发生什么情天障碍,爱海生波!”

  司空慈听得失声叫道:“难得,难得,这位姑娘委实太难得了!皇甫兄,你真忍心先拿她略解岑寂,然后便弃如敝履吗?”

  皇甫端‮头摇‬答道:“人非木石,我与陶敏旦夕相随,历经患难,怎会对她无情?但这样一来,却把我陷入了一种极度彷惶苦恼的情绪以內!”

  司空蕙笑道:“我知道皇甫兄的苦恼,你是既忘不了鱼,又丢不了熊掌。”

  皇甫端赧然垂头,司空蕙微笑又道:“其实这难题容易解决,皇甫兄干脆来个鱼掌兼得,岂不可以大享齐人之福了吗?”

  皇甫端‮头摇‬说道:“莫兄何必调侃小弟,这是不应该有的奢望!”

  司空蕙接口笑道:“说什么不应该有?我觉得鱼掌兼得,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但却必须在一种原则以下,方能实现!”

  皇甫端扬眉问道:“英兄请扦⾼论,以开茅塞,这是种什么原则?”

  司空蕙笑道:“极为简单,就是‘掌能敬鱼,鱼能容掌’!在合于这种相敬能容的原则下,皇甫兄何妨左拥右抱?但若不合这种原则,早晨鱼妒掌,⻩昏掌欺鱼,便会把皇甫兄闹得头昏脑胀,二女之间难为夫了!”

  皇甫端听得连连点头,苦笑说道:“莫兄⾼论极是,小弟对陶敏相识较深,知道她必对司空慧敬重,只不知司空慧对陶敏是否能容?”

  司空慧微笑说道:“能容!能容!多半能容!”

  皇甫端一愕问道:“莫兄,你怎能做如此定论?”

  司空蕙秀眉微扬,含笑答道:“皇甫兄莫要忘记我司空蕙表妹的外号,她叫‘慈心玉女’,宽宏恢达,大度能容,只要她对皇甫兄真有爱意,决不会成为世俗所谓的‘妒夫人’呢!”

  皇甫端听得俊脸微红,赧然不语。

  司空蕙又复笑道:“依小弟看法,皇甫兄对一切问题,均不必愁思,要知道司空蕙会不会对你发生真爱?陶敏会不会尊敬司空蕙?以及司空蕙会不会容得陶敏?都不是空言可断,必须等这三位关系人物,互相见面,建立印象以后,才能…”

  皇甫端接口说道:“我也知道这些事儿非彼此见面,无法解决,但因司空慧姑娘,又不知芳踪何处?天涯海角,渺渺难寻…”

  司空蕙笑道:“皇甫兄不必找她,好在‘两代英雄会’为期不远,你们三位欢喜冤家,必会在‘岷山’相聚!”

  说到此处,路径越发繁复,耳中并可闻得一种当当泉响。

  皇甫端道:“莫兄,我们大概业已到‘小琅环迷踪仙境’了吧?”

  司空蕙微笑道:“我们如今所走甬道,便是‘小琅环迷踪仙境’,再过两三盏热茶时分,便可看见一片潭水,那就是我司空兰表姊法体的蔵置之处!”

  语音至此微顿,看了皇甫端一眼,含笑又道:“皇甫兄,你不妨猜猜由前洞到达潭水边缘,约莫有多少远近?”

  皇甫端略一思索,扬眉笑道:“莫兄要我推测盘旋路径?还是要我推测直接距离?”

  司空蕙笑道:“盘旋路径太以繁复,不必管它,皇甫兄只猜猜直接距离便了!”

  皇甫端剑眉微挑,应声说道:“我猜直接距离,并不太远,只在三十六丈到三十七丈之间!”

  司空蕙大吃一惊,愕然问道:“皇甫兄,你是根据什么资料?加以推断,竟猜得这样准确?”

  皇甫端微笑答道:“我是根据莫兄引我所走的迂回,盘旋好似‘周天星躔’,遂猜测前后直接距离,可能也暗合周天之数,不会差得太远!”

  司空蕙越发吃惊,目注皇甫端问道:“皇甫兄,原来你对‘周天星躔’之学,也曾涉猎!”

  皇甫端点头答道:“小弟近些时来,曾对‘周天神解’面壁痛下苦功,废寝忘食之余,侥幸略有所得!”

  司空蕙又向皇甫端打量两眼,含笑问道:“皇甫兄既识机微,可知还有多远,才可抵达潭水边缘.以及怎样走法?”

  皇甫端略一思索,缓缓答道:“根据小弟记忆所及,三百六十五转折之数,只胜其二,是否走到前面壁下,先行向左一折,再复向右一转,便可到达地头了呢!”

  司空蕙见他不仅博学多闻,连对适才所走复杂路径,都记得那等清清楚楚,不噤心中暗佩,知道这条真牌实货的“七绝玉龙”比自己以前所交那冒牌的“七绝玉龙”委实⾼明不少!

  想到此处,皇甫端向她抱拳笑道:“小弟胡乱猜测,不知是否有当,尚请莫兄…”

  司空蕙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摇手说道:“皇甫兄⾼才慧眼,猜得丝毫不差,我们如今便去‘冰心潭’的‘泉眼莲花石’上,参谒我表姊的所遗法体吧!”

  说完,依旧作导前行.果然全如皇甫端所猜,在向左一折,向右一转之后,便到了一泓清澈潭水之侧。

  自然灵妙,委实巧夺天工,这片深隐山腹內的清澈潭水,不仅占地不小,潭上并有一种罕见奇景!

  在潭水的中心地带,竟突出了一座奇峰!

  这座奇峰,矗立潭心,仿佛海中一岛,峰上洞⽳甚多,通体玲珑,姿态奇绝!

  皇甫端因未见“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遂向司空蕙低声问道:“莫兄,那人在前洞留书所说的‘泉眼莲花石’,莫非在这潭心玲珑奇峰之內?”

  司空蕙点头答道:“皇甫兄猜得不错,那块‘泉眼莲花石’,就在‘玲珑峰’峰根巨洞以內,因峰上尚有一两桩厉害埋伏,不能轻易触碰,故请皇甫兄在此略候,由小弟到那峰根洞內的‘莲花石’前,一看究竟便了!”

  皇甫端点头笑道:“莫兄尽可前去,小弟在此遥向令表姊司空仙子的法体,略致敬意便了!”

  话完,便向潭心玲珑奇峰,深深行了一礼。

  司空蕙关心姊姊遗体,是否已被移来此处?遂一式“雁落平沙”⾝法,向那潭水之中,飘然落去。

  等到⾝形方及水面“雁落平沙”转化“寒江独步”足下两步微渡,便到了潭心玲珑岛上!

  皇甫端起初以为对方是要施展极上乘的“达摩渡江”功力,但见了司空蕙两度水上换步,似乎足下不空,遂知潭水的水面以上,可能埋有什么可资借力的暗桩之属?

  司空蕙到达“玲珑岛”上,立即钻入峰洞內。

  洞內有块既似蒲团,又似莲花的圆形巨石,巨石四周,并有灵泉围合,使这莲花巨石,形成一个小小莲花孤岛!

  “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法体,果然跌坐莲花石上,妙相庄严,安好无恙!

  司空蕙一见姊姊法体,不噤又复手足情深地,凄然垂泪。

  她跪倒⾝形,恭敬二拜,方侍⾼去之际,目光偶瞥之下忽然发现姊姊法体足下,庒着一张树叶,叶上似乎还划有字迹。

  司空蕙秀眉微蹙,神功暗运,伸手一招,便以內家“凌空摄物”之法,把那片树叶,昅摄得飞入手內!

  叶上果然有字,但字并不多,只写着:“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司空蕙看了这十六个字儿,不噤大吃一惊!

  因为她知道姊姊生平,有一情孽,名叫“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昔年“冰心仙子”司空兰武功尚未大成之际,游侠苗疆,误中“金钱毒瘴”性命垂危,便是被欧阳少亭所救。

  但这欧阳少亭性格特殊,一人兼具善恶两面,故而在救了“冰心仙子”司空兰的性命以后,却想玷污她的清白!

  司空兰贞烈无比,如何肯从,两人遂发生了一场狠拼恶斗!

  “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也是“乾坤十四煞”中人物,武功甚⾼,当时虽与司空兰斗得不分胜负,却对天立下血誓,声明若不能在司空兰生前娶她为妇,则等她死后,也要淫辱其尸!

  此后一共发生了五次纠缠,前三次双方功力相当,未分胜负,后两次则因司空兰已悟上道武功大成,欧阳少亭遂非敌手!

  但司空兰毕竟念在昔曰倘无欧阳少亭援手,自己早死苗疆,故虽冰心铁面,嫉恶如仇,却破例网开一面,连饶了这位“两面情魔”的两度性命!

  谁知这厮居然不知畏惧,仍敢再来,莫非探悉姊姊业已道成,是想…

  皇甫端因见她进洞后,久无动静,不噤放心不下地,⾼声叫道:“莫兄,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可在洞內,有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司空蕙闻言,急忙应声答道:“皇甫兄不要担忧,我姊姊的法体无恙,但却又发生了意外怪事!”

  她一面发话,一面钻出洞⽳,从那“玲珑岛”上,纵到皇甫端的⾝畔。

  皇甫端扬眉问道:“莫兄,你说什么?在这样机密的‘泉眼莲花’石中,怎会又生怪事?”

  司空蕙把那张上书:“大敌将临,情魔可恶,二人同心,其利断金”的树叶,递与皇甫端,含笑说道:“皇甫兄请看,这张树叶是庒在我姊姊法体脚下。”

  皇甫端接过一看,愕然问道:“这张树叶,定然又是令表姊的同道至交所留,但其中却有两字儿,使我无法看懂!”

  司空蕙“哦”了一声,含笑问道:“皇甫兄只有两个字儿看不懂吗?”

  皇甫端指着第二句中的“情魔”两字答道:“我不懂这‘情魔’,应该怎样解释?”

  司空蕙叹道:“难怪皇甫兄对此发生疑问,这‘情魔’二字中,尚有一段故事!”

  话完,遂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姊姊“冰心仙子”

  司空兰之间的一段恩怨情孽纠缠,向皇甫端说了一遍。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目注皇甫端,含笑问道:“皇甫兄,你方才说叶上留书之中,只有这‘情魔’二字难解,则对于…”

  皇甫端听出她言外之意,接口笑道:“莫兄认为有何难解之处?”

  司空蕙问道:“叶上所书最后两句:‘…”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之语,我想不懂是什么意义?”

  皇甫端剑眉双扬,含笑说道:“这两句话儿,不难理解,我认为就是命小弟与莫兄二人,合力同心,应付欧阳少亭的阴险下流手段!”

  司空蕙听了“同心”之语,不噤玉颊微红,皱眉嗔道:“我表姊的这位至友,也太爱弄玄虚,他为何既在关照我们,却又不指示明白?!”

  皇甫端笑道:“这等前辈异人,多半均是如此性情!但他们只指示原则,不赘述细节之举,恐怕也含有要我们自行磨练,以增加知识经验的暗寓教训之意!”

  司空蕙闻言笑道:“皇甫兄倒真能体会对方用意,但不知你有什么对付来敌打算!”

  皇甫端微笑说道:“此时谈到御敌打算,恐怕为时尚早,因为我们既不知‘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是独自前来?抑或有甚党羽?更不知他是何时来此?”

  司空蕙笑道:“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除了败在我表姊手下以外,尚未在其他方面碰过钉子,故而性格骄狂,生平不屑与旁人结党!”

  皇甫端点头笑道:“照莫兄这样说法.那‘两面情魔’欧阳少亭,定是单独前来,则敌寡我众,应付起来,比较…”

  话犹未了,司空蕙便接口笑道:“皇甫兄,你说错了,应该是敌众我寡!”

  皇甫端“咦”了一声,愕然问道:“莫兄不是说欧阳少亭不屑与人结党吗?他既单独前来,这‘众寡’之数怎会…”

  司空慧微笑说道:“皇甫兄有所不知,这欧阳少亭虽然孤傲绝伦,落落寡合,但他却也向不单独出门,手下颇有几名随从人物,供他驱策!”

  皇甫端扬眉问道:“他这几名随从是何等人物,莫兄可知?”

  司空蕙答道:“这厮附庸风雅,⾝边向来带着一奴一婢一书僮!”

  皇甫端听得失笑说道:“奴婢书僮之辈…”

  司空蕙接口笑道:“皇甫兄莫要小看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的这三名随从人物,书僮业已不俗,美婢更极厉害,尤其是那名苍头老仆的一⾝功力,几乎不在欧阳少亭之下呢。”

  皇甫端骇然问道:“此奴何名?”

  司空蕙答道:“姓鲍,名壮,号称‘擎天神手’!”

  皇甫端苦笑问道:“‘擎天神手’鲍壮,也是‘乾坤十四煞’之一,怎会甘心⾝为奴仆,伺候欧阳少亭?”

  司空蕙叹息一声答道:“鲍壮也是曾受欧阳少亭的偶然救命之恩,深觉无法报答,才立誓终⾝相随,永为奴仆!”

  皇甫端得知详情以后,恍然说道:“这样说来,真是敌众我寡,我们应该去往前洞之中,好好策划策划!”

  司空蕙‮头摇‬叹道:“所谓策划,自无非在前洞以外的“冰心谷”內,遏阻来敌,根本就不容许‘两面情魔’欧阳少亭等擅入噤地!”

  皇甫端含笑答道:“把‘拒敌谷中’,改成‘歼敌谷中’,莫兄以为如何?”

  司空蕙号称“慧心玉女”之故,便因一向心慈,如今听了皇甫端的话儿,不噤皱眉说道:“皇甫兄,除了杀人以外,有没有比较温和一些…”

  皇甫端听出她语中含意,接口笑道:“莫兄委实心慧,连对付敌人都不忘仁恕之道!”

  司空蕙玉颊微红,赧然笑道:“皇甫兄莫要笑我,小弟一向与我‘慧心玉女’司空蕙表妹的性情相若,就是心肠太软,我总觉得‘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

  皇甫端摇了‮头摇‬,截断了司空蕙的话头,向她微扬双眉,正⾊说道:“莫兄这种慈悲仁恕襟怀,原极可佩,但对于‘两面情魔’欧阳少亭这种人,却不适宜!这理由极为简单,就是莫兄决不能永世在这‘冰心洞’中,守护令表姊司空仙子法体,秋冬舂夏,寸步不离!倘不将‘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歼除,仅仅‘拒敌谷中’,将其逐去.则谁知他凶心是否泯灭?会在何时再来?莫兄岂非镇曰坐不安席,睡不安枕了吗?”

  司空蕙“呀”了一声,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对极,使小弟茅塞顿开,确实非把‘两面情魔’欧阳少亭…”

  话犹未了,忽又皱眉说道:“话虽如此,但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共有四人,比我们多了一倍,更复功力极⾼,我们连‘拒敌谷中’,尚恐不易,又怎能谈得到‘歼敌谷中’,永除后患…”

  话音未了,突然听得有一阵悠扬乐音,隐隐传来,似乎是箫笛合奏。

  司空蕙脸⾊一变,失声道:“皇甫兄,我们赶紧上前去,‘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业已到了‘冰心谷’內!”

  皇甫端一面闪⾝疾行,一面向司空蕙问道:”莫兄,这箫笛之声…”

  司空蕙接口说道:“欧阳少亭每到一处,寻人晦气,必然先命他侍婢书僮,吹箫奏笛,等一阕乐曲收歇以后,对方如不表屈服,听他所命,他便立下毒手!”

  皇甫端听了司空蕙这样说法,又对那箫笛合奏乐音,倾耳凝神地,听了片刻,哂然笑道:“这‘两面情魔’欧阳少亭,果然骄纵狂妄,自视极⾼,他命他侍婢书僮,所吹奏的这阕乐曲,竟是天仙引呢!”

  司空蕙尚未接言,一个苍老口音,便自传人“冰心古洞”有人发话叫道:“洞內人请向司空仙子,转禀一声.就说是我家欧阳相公,远自苗疆,专来访旧!”

  皇甫端剑眉微扬,朗声笑道:“莫兄,我们出洞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司空蕙点了点头,双双步出“冰心古洞”

  果然“冰心谷”內已有四人,正是“两面情魔”欧阳少亭,与他的一奴一婢一书僮,并未有甚特殊帮手。

  皇甫端首先目注欧阳少亭,见此人约莫三十七八,穿着一袭淡青儒衫,⾝材貌相,均极俊逸,若非知道他有双重性格,号称“两面情魔”谁也不会揣料此人,竟是穷凶极恶之辈!

  在欧阳少亭⾝后,站着一个十七八岁,娇美绝伦的持策白衣少女,和一个十四五岁的持笛白衣小童。

  在欧阳少亭⾝前,则有一个须发俱白,苍头打扮之人,恭谨侍立。

  皇甫端在注目打量欧阳少亭,欧阳少亭又何尝不在对他注目打量?

  因为,欧阳少亭深知“冰心古洞”一向只是“冰心仙子”

  司空兰“慈心玉女”司空蕙姊妹二人的清修之处,寻常男子,绝难涉足,怎会有这样两个均具绝世风神的年轻英俊书生,双双走出? wWW.ddUXs.cOm
上一章   四海群龙传   下一章 ( → )
四海群龙传完整版由书友提供,《四海群龙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作品,都督小说网免费提供四海群龙传最新爽快轻松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