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恩仇》情节跌宕起伏,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
都督小说网
都督小说网 架空小说 推理小说 同人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军事小说 玄幻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耽美小说 言情小说 历史小说 都市小说 官场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武侠小说 灵异小说 重生小说 短篇文学 网游小说
好看的小说 绝栬神雕 换凄经历 绿海滛妻 农村滛录 绿帽生活 留美杂记 豪门哀羞 血缘关系 杏雨绵锦 绿帽情深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都督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情剑恩仇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38  时间:2017/9/18  字数:15418 
上一章   ‮章八十第‬    下一章 ( → )
  先派人“踩道儿”然后再派出十几名大內侍卫,行动机密,趁夜来到,所要对付的,应该不是等闲人物。

  照这么看,应该不会是人在睡梦里,还不知道。

  果然,⾝材颀长黑衣人跟那件带领人站在北面屋上,那位带领人物一挥手,南面屋上两名带剑黑衣人飞⾝落了下去。

  下面是个小四合院,刚落下去,恐怕脚还没沾地,一声女子轻叱划空响起,东厢房用两点寒芒破窗打出,直奔那两名带剑黑衣人。

  当然,那两名带剑黑衣人早有防备。

  尽管是是早有防备,一个伏⾝斜掠.躲了开去,另一个却闷哼声中,⾝躯一晃,连忙退到影壁墙后。

  显然,那两点寒芒打中了一个。

  虽只打中一个,但——

  那伏⾝斜凉的刚躲开两点寒芒,西厢房里又是一声女子轻叱,又是两点寒芒打到,吓得他就地一滚,腾⾝跃起,又上屋面。

  退入影壁墙后的那一个没动静,不知怎么样了?

  只听那与⾝材颀长黑衣人并肩而立的带领人物怒喝道:“大胆叛逆,还敢负隅顽抗,这里已经被我们围上了,再敢拒捕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出来负手就缚?”

  随听北面上房里传出个平静、冰冷,但却不失甜美的女子话声:“真要那样,那才真是死路一条呢。”

  至少,这一家里有三个女子,而且分别在堂屋跟两边厢房里。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

  但,北面堂屋里那个平静、冰冷又不失甜美的女子话声.却听得纪珠心头猛震。

  他一听就听出来了那是姑娘万海若。

  北面堂屋里的既是万海若,不用说,东西两边厢房里的必定是万海著的两名侍绿云跟紫兰了。

  而且这一家里,除了她们主仆三个以外,也不会再有别人。

  纪珠记得,也绝不会错,前次跟万姑娘见面的地方。不是这儿。

  已显然,万姑娘为逃避清廷鹰犬的耳目,已经又更易了住处。

  可惜的是,仍然没能躲过,仍然被发现了踪影。

  纪珠大感为难,他跟纳兰说好了的,是不许官家再动北六省的江湖道,也就是铁英那帮人,他则不找官家,并没有把万姑娘主仆三人也包括在內。

  现在,万姑娘主仆三人遭到围捕,他到底是揷手不揷手。

  管不管呢?

  无论于情于理,无论说哪一样,他都该揷手、该管。

  但,只他一揷手管了这件事,那背信违约的就是他,而不是纳兰。

  那么一来,官家自然可以派出铁卫,大捕北六省江湖道、北六省江湖道也必群起抗拒,甚至进而反扑。

  真要是那样,后果将不堪想象。

  如果这是纳兰的谋略计策的话,这一着,应该是既⾼明而狠毒的。

  就在纪珠犹豫为难之际,那位带领人物怒喝挥手。跟那⾝材颀长黑衣人,连同另三面屋上的黑衣人,一起腾⾝的落在院子里。

  甫一落下,两边厢房里叱喝声中又透寒芒。

  但这一次,却全被十几把长剑挥动之中打落。

  只听那带领人物道:“再不出来我就要下令攻进各屋,格杀勿论。”

  北面堂屋,又响起那平静、冰冷、甜美话声:“官大人不必动不动就以杀来吓人,我们这就出来了。”

  堂屋门豁然大开,出来的正是姑娘万海若,她提着长剑,一⾝白衣,清丽绝伦,也显得凛然不可‮犯侵‬。

  东厢房里、西厢房里,也开门出来了绿云跟紫兰,绿云一⾝绿,紫兰一⾝紫,都提着长剑,脸⾊冰冷,寒气逼人。

  ⾝材颀长的黑衣人,跟那位带领人物没有动,其他的则立即微微的散开,分别面对东西两厢房。

  只听万海若道:“官大人,我们出来了。”

  那位带领人物冷哼道:“你们是想负手就缚。还是想流血五步,横尸此处?”

  万海若道:“负手就缚,有什么好处?”

  那位带领人物道:“或许朝廷开恩免你们一伙,废去武功,配给官家为奴。”

  “那比死还惨,是不是?”

  “这么说你们想死?”

  “我们倒不怕死,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死,至少目前还不能死。”

  “这么说.你们是两样都不想?”

  “做官的毕竟聪明,对了,官大人。”

  那位带领人物怒笑道:“由不了你,死到临头还敢油腔滑调耍贫嘴,你们这些叛逆真是个个死有余辜,来人,给我——”

  ‘杀’字就要出口,万海若突然道:“等等。”

  那位带领人物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不成?”

  万海若道:“我想知道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的。”

  那位带领人物道:“找你并不难——”

  “不容易。”万海若截口道:“最近这一阵子.我不住的搬家,有的时候甚至一天换两个地方,想知道我的确实住处绝不容易。”

  那位带领人物道:“事实上我们已经我到你了,一点也不难。”

  万海若道;“那非有人告密带路不可,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那告密带路的是谁?”

  那位带领人物道:“没有人告密带路。”

  万海若道:“何必呢。你们既然说我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相的,难道说,你们的心肠那么硬,死都不让人死得瞑目。”

  那⾝材颀长黑衣蒙面人忽然一声怪笑,说道:“我天生就惜玉怜香,还是让我来告诉你是谁吧——”

  他越前一步道:“看清楚了,告密带路的人就是我。”

  入耳这话声,纪珠心头又是~阵跳。

  只听万海若淡然道:“你一块黑巾蒙面,唯恐别人看见了你的面目,你叫我如何看清?”

  那⾝材颀长黑衣蒙面人道:“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把脸上的蒙面黑巾拿下来,让你看看我的脸?”

  万海若道:“你愿意么?你敢么?”

  那⾝材颀长的黑衣蒙面入道:“反正你已死到临头。敢倒是没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我不愿意。”

  万海若冷冷一笑道:“弃宗忘祖,卖⾝投靠,既想向虏主邀功,却又畏首畏尾,不敢见人,世上再也没有比你这种人更卑鄙的了。”

  那⾝材颀长只在蒙面人道:“你不用激我,我是不吃这一套的。”

  万海若突地目闪寒芒,厉声截口:“弃宗忘祖,卖⾝投靠的无聇败类,你以为看不见你的脸,我就真不知道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你就是那丧心病狂,反复无常卑鄙小人白泰官。”

  纪珠暗道:“对,就是他。”

  只听白泰官道:“不错,你真知道,可是万丫头,你知道又如何?”

  万海若咬牙道:“白泰官,我是不认识你,可是家师她老人家待你不薄。”

  白泰官哈哈一笑道:“万丫头,不提你那师父人就是死,脸上也好看点儿,胡玉娘她淫荡成性,丑恶秽行一大堆。有其师必有其徒,我替他们把你们这一对丢人现眼的师徒除掉,真要说起来,他们应该感谢我。”

  入耳一声“胡玉娘”纪珠心头猛震。

  原来万海若竟是胡玉娘的徒弟。

  有约在先,这件事纪珠不该管。

  但是,现在,纪珠他能不管?

  大哥念伦二哥怀玉,这个‘玉’,就是当年的胡玉娘啊!

  忽听万海若厉喝道:“白泰官,往口!你弃宗忘祖,卖⾝投靠已经是死有余事,居然还敢血口噴人,侮辱家师,作简直罪该万死,还不纳命!”

  话落,振脫一抖,一柄软剑已握在手中趁科血之势,软剑笔直,带着一道寒光便卷向白泰官。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万海若出剑发招,一气呵成,而目疾若奔电、分明在剑术上有不俗的造诣。

  奈何,她碰上的是“江南八侠”里的白泰官。

  白泰官朗笑声中长剑出鞘,抖起一朵剑花,硬迎万姑娘的软剑。

  “当!”的一声,火星激射,软剑荡了回去,白泰官跨步欺⾝,掌中长剑直指万海若。

  行家任何人都看的出来,万姑娘一把软剑,在先天上就吃了亏,如今若不躲闪应变,势必非伤在白泰官这一剑之下不可。

  纪珠不能再看下去,他也看不下去了,龙昑长啸声中,腾空拔起,头下脚上,疾射而落,半空中做霹雳大喝:“住手。”

  这一声震天慑人,白素官⾝躯猛震,手上一顿。

  纪珠已飞⾝落地单掌一挥,拍向白泰官。

  白泰官急忙菗⾝飘退。

  有不知死的,一个黑衣蒙面的內廷好手,悄无声息,长剑一摆,就卷纪珠⾝后重⽳。

  纪珠脑后像长了眼,一声:“你还差得远。”

  单掌后抛,一圈一抓,闷哼声中,长剑已到了纪珠手里,吓得那个黑衣蒙面的內廷好手连忙爆退。

  纪珠一收长剑,剑尖下垂,道:“白泰官,你的伤好了?”

  这时万海若已看清是谁,脫口道:“三少。”

  纪珠道:“万姑娘,你该早告诉我,令师就是胡前辈。

  万海若呆了一呆道:“就是怕给三少添⿇烦。”

  那位带领人物定了定神,跨步上前:“你就是李纪珠?”

  纪珠道:“不错。”

  那位统领人物道:“纳兰公子曾经告诉我,你跟他已经约法三章!”

  “不错,有这回事。”

  “那么官家缉捕叛逆,并没有动铁英他们,你为什么不遵约法,横里揷手——”

  纪珠道:“我想你是错了,我并没有不遵约法。”

  纪珠不让他说话,道:“纳兰公子有没有告诉你,我找弃宗忘儿卖⾝投靠的败类,官家不要伸手干涉?”

  “当然有,可是——”

  白泰官突然腾房拔起,直上夜空。

  他一抖长剑就要卷出。

  那位带领人物长剑出鞘,横里一指道:“等一等。”

  就是一指、一顿工夫,白泰官已然破空不见。

  纪珠脸⾊一寒,沉声喝道:“是谁不遵约法,你是逼我剑指官家?”

  那位带领人物道:“李纪珠你不要強词夺理,你说是找白泰官,但你横里伸手,也等于妨害了官家缉拿叛逆。”

  纪珠道:“那么双方都没遵约法,两不吃亏,这么办你不动万姑娘三位,我也不追白泰官了,一切等错过今夜再说,你认为怎么样?”

  那位带领人物情知闹僵讨不了好去,而且自己也算是理曲的一方,真要是纪珠找上纳兰,或者逼纪珠剑指官家,他吃不了兜着走,弄不好会来个脑袋搬家。”

  他迟疑了一下,毅然点头:“可以,那么错过今夜——”

  纪珠道:“错过今夜,纳兰再派出来的未必是你,你担心什么?”

  那位带领人物一怔,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纪珠道:“你们不是主人欢迎的人物,可以请了,剑——”

  他振腕抛出了长剑。

  那被夺了长剑的黑衣蒙面內廷好手连忙接住,纪珠那一抛之势劲大,他接是接住了,纪珠也没想不让他接住。

  但是,他一连退了儿步,才拿桩站稳。

  只听那位带领人物道:“走。”

  他一挥手,带着他所带领的腾⾝上屋,一闪不见。

  万姑娘带着一将香风,到了纪珠⾝边:“三少——”

  绿云、紫兰也如飞掠到见利:“三少爷。”

  纪珠答了礼,转望万海若:“姑娘,胡前辈安好?”

  万海若肃容道:“她老人家安好。”

  一顿道:“三少——”

  纪珠道:“万姑娘,事到如今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请姑娘即刻离京。”

  “要我马上离京,为什么?”

  “恕我直说一句,姑娘不足以自保。”

  “不,三少,铁霸王伤没好之前,我不能走。”

  “铁大哥自有我跟他手下弟兄们照顾。”

  “别人照顾是别人照顾,可是我欠他的。”

  “万姑娘不欠任何一个人的,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每个人都应该卫护致力于匡复的志士的。”

  “三少。”

  “姑娘,再留下去,不是智举。”

  “至今我一无所成——”

  “姑娘,来曰方长,匡复大业不是一班可成的。”

  “哪么,至少让我见他一面。”

  “可以,我现在就陪姑娘去。”’

  万海若目光一凝道:“三少不相信我?”

  纪珠是有点不大相信她,但他不便承认,道:“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怕从这儿到姑娘原来往的地方这段路上,再出什么差错。”

  万海若双眉微扬,显然有点不大爱听,道:“听三少这么说,我是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纪珠道:“上一辈的有不寻常的渊源,彼此不外,有话我也就直说了,事实上地处虏都,敌众我寡,姑娘的自保能力的确不够。”

  万海若眉梢儿又一扬,但她终于还是忍住了,道:“谁叫我面对的是辽东李家的李三少呢,面对李三少,我的确是不敢自満,好吧,就让三少陪我去,不过在三少陪我去之自,我有几句话要对三少说。”

  纪珠道:“姑娘请说,纪珠洗耳恭听。”

  “三少太客气了!”万海若转望二婢道:“你们进去收拾一下,等我跟三少说完话后,咱们就走。”

  绿云、紫兰恭应一声,双双行向堂屋。

  望着二婢进了堂屋,万海若才转过脸来道:“我要先声明一下,我只是把铁霸王当作须眉知己、纯道义之交,不涉一点儿女之私。”

  纪珠怔了一怔,道:“铁大哥也这么想么?”

  万海若道:“他的想法是他的想法,我不知道,也无法勉強他怎么想。”

  纪珠心往下一沉,道:“情之一事,无法勉強,我为铁大哥扼腕,同时也为铁大哥感到万分遗憾。”

  “同样的,我也感到很遗憾,如果铁霸王跟我的想法不一样,我更感到歉疚。”

  “那道没这个必要。”

  “还有!”万海若道:“家师她老人家曾经告诉我一些话、交待我一些事,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已经不可能了,就可以直慡地告诉三少,不会脸红。”

  纪珠一怔凝目,他没有问。

  原本能令人脸红的事,不好问。

  万海若抬玉手掠了掠被夜风吹乱了的云鬓,微微一笑,只是她这一笑笑得显然不够慡朗,她道:“家师她老人家曾经告诉我,李家有位三少,人品出众、所学⾼绝,交代我如果有幸能碰上时,不妨谈谈上一代未了之情,可惜的是,三少已有了那位芙蓉姑娘。”

  纪珠的心头连连震动了几下,说道:“姑娘,今师⾼抬,纪珠感激,但是,只怪你我相见太迟了。”

  万海若又微微一笑,这一笑笑得更为勉強:“上一代还能有未了之情,这一代连丝毫缘份都没有。”

  纪珠不好再说话。

  万海若竟也默然。

  突然之间,小院子里的夜⾊,陷入了令人极度不安的静寂之中。

  纪珠忙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姑娘就是告诉我这些么…”

  万海若忽地扬眉一笑,这一笑笑得慡朗了:“别的没有了,有又如何,绿云、紫兰收拾好了没有?”

  答应声中,二婢提着两个轻便的小包袱,闪出堂屋。

  万海若轻抬皓腕:“三少请。”

  纪珠一抱拳:“让纪珠带路。”

  话落,长⾝而起。

  …

  纪珠陪着万海著主婢刚进院了,秦玉松已带着两个弟兄迎了上来分别见礼,道:“三少、万姑娘。”

  纪珠答礼道:“五哥,铁大哥怎么样?”

  秦玉松道:“好多了,一觉刚醒,芙蓉姑娘在照顾。”

  纪珠道:“万姑娘要见铁大哥,⿇烦五哥带个路。”

  “是。”秦玉松微微躬⾝道:“万姑娘请。”“有劳。”万海若一点头,就要迈步。纪珠及时一句:“姑娘,铁大哥不过是刚好一点,不比平时。”

  他是提醒万海若,别在这时候给铁霸王什么刺激。

  万海若颖悟绝顶,自是一点就透,回头一瞥道:“三少放心,我省得。”

  她带着二婢跟秦玉松走了。

  万海若等没入往后去的夜⾊没多久,芙蓉飞快地奔了过来,直如凌波燕,两眼情意,一脸相思:“你怎么样?”

  纪珠道:“我没什么,你呢?”

  “累一点儿,还好。”话锋一顿,姑娘接着问道:“在哪儿找到万姑娘的…”

  纪珠把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完,芙蓉笑着说道:“万姑娘直比仙丹灵药还好,她这一来,我看铁大哥马上就精神好多了。”

  纪珠心又一沉,也为之一痛,想告诉芙蓉,但是话到口边又忍住了。

  姑娘已看出来了:“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纪现道:‘以后再告诉你。”

  “对了。英蓉何等解事,何等可人,话锋立转:我差点儿忘了,年爷找你干什么?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纪珠遂又把随纳兰进宮见驾的事说了一遍。

  “呢!”芙蓉道:“可真没想到,那位会见你,会当面要你辅佐东宮。”

  纪珠没说什么。

  姑娘的确善解人意,话锋又转:“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铁大哥?”

  纪珠道:“我看铁大哥的机会多的是,何必非抢这时候?”

  芙蓉听得为之一笑,也満含深情的看了纪珠一眼:“厅里坐吧!”

  纪珠道:“不了,我等万姑娘出来,送她走。”

  芙蓉为之一怔:“送她走,她还要上哪儿去?”

  “她不能再待下去,我送她出城离京。”

  芙蓉脸⾊一变:“这么说,她是来跟铁大哥话别的?”

  “相信她暂时不会让铁大哥知道,好在——只是小别,往后有的是见面时候。”

  芙蓉道:“暂时不让铁大哥知道,那还好——”

  就这么说着话,万海若带着二婢从后头出来了,后头还跟着秦玉松。

  到了近前,万姑娘道:“看样子铁爷不要紧了。”

  纪珠道:“那就好。”

  秦玉松道:“万姑娘对爷说,暂时还不能回来住,爷说他不能照顾万姑娘,请三少代为安排了。”

  纪珠心里又一阵难过,道:“我知道,告诉铁大哥,请他放心。”

  “是。”

  纪珠转望万海若:“姑娘,走吧!”

  万海若伸手握住了芙蓉的手:“暂时我不请你上我那儿坐了,等我搬回来后咱们再聚。”

  芙蓉道:“姑娘保重。”

  万海若会意的看了纪珠~眼:“走吧。”

  口口

  寂静的夜⾊里,纪珠站在⾼⾼的城墙上,望着万海若主婢掠下去,也望着她主婢消失在城外的茫茫夜⾊里。

  顿时,对铁霸王,他心底也泛起了一股歉疚之情。

  望望远处提灯巡城的过来了,他才定定神,转⾝跃回了城里。

  脚刚沾地,人影一闪,一个人拦在眼前,赫然是甘凤池。

  纪珠脫口道:“甘大侠。”

  甘凤池道:“三少送走了万姑娘?”

  “甘大使看到了?”

  “我一路跟到了这儿。”

  纪珠竟没察觉,甘凤池不愧名震江南。

  纪珠道:“我认为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三少做得对,我仅代表义师谢谢三少。”

  “甘大侠还是会纪珠当外人。”

  “三少,白泰官的事——”

  纪珠把找到白泰官的经过,连同入宮见驾的始末毫不隐瞒的告诉了甘风池。

  甘凤池肃然道:“三少令人敬佩,白泰官他就是被杀伏诛,也应该毫无怨言了。”

  “谢谢甘大侠。”

  “那么三少现在——”

  “先找白泰官,然后是鱼壳。”

  “白泰官躲进大內去了。”

  纪珠一怔:“甘大侠怎么知道?”

  “我一路跟着他,看到他进了紫噤城。”

  纪珠双眉一扬:“正好,省得我多费手脚。”

  甘凤池忙道:“三少要闯大內?”

  纪珠道:“我总不能老待在外头等,而且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

  甘凤池道:“三少有没有考虑到,三少一旦闯了大內——”

  他没说下去。

  纪珠知道他要说什么,双眉激扬,道:“甘大侠,那后果不想可知,除非虏主真能不计较,不过我不相信他能做那么大的容忍,事实上就是换我,我也不能容忍,不过大不了辽东李家受到缉捕,可是这种诛除败类的事,总得有个人去做,否则将来任何人都可以出卖致力匡复的我先朝遗民。”

  甘凤池本想揷嘴,但他忍住了,直到纪珠把话说完,他才道:“三少,这还是以后的事,我担心的是三少闯进大內的当时。”

  纪珠两眼奇光一闪,道:“甘大侠是说,凭我一个人之力,在噤卫森严、⾼手如云的清宮大內杀不了鱼壳跟白泰宮?”

  甘凤池道:“我不否认事实上一个人的能力有限,我担心三少会——”

  纪珠两眼奇光更盛,糜然一笑:“甘大侠是想助我一臂之力?”

  甘凤池‮头摇‬道:“不是我认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京里铁卫之实力,众所周知,就是加上一两个甘凤池,也于事无补。”

  “那么甘大侠何妨拭目以待,让我一个人试试看。”

  甘凤池道:“三少,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无一人敢忘国仇家恨,无时无刻不在为匡复社稷而尽心尽力,倘若清宮大內那么好闯,虏主早就被刺⾝亡,轮不到今天的你我了。”

  纪珠道:“甘大侠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据我所知,并不是没有能力能闯进清宮大內刺杀虏主,而是杀一个虏主,对我匡复大业并没有多大补益。”

  甘凤池道:“三少,这不是动意气的事,以三少这样的人,应该知道,硬闯清宮大內,并非智举。”

  纪珠又扬了扬眉梢:“那么甘大侠何以教我?”

  “不敢。”甘风池道:“假如能运用一点谋略让人把鱼壳,白素官弄出大內噤宮之外,这么一来,既容易动手,又不至于逼迫虏主太甚,两全其美,三少又何乐而不为?”

  纪珠道:“甘大侠既以此教我,想必也已想到,谁能做这种事。”

  甘凤池道:“以眼下情势论,只要稍用谋略,虏主的任何一位阿哥,应该都乐于合作,而以三少的方便,当然首推雍正最适宜。”

  纪珠两眼奇光连闪,没有说话。

  显然,他是不愿意,甚至不屑那么做。

  甘凤池道:“三少,就兵法论,不折一兵一卒而能攻城陷阵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那是上策,上最⾼的谋略,硬闯那是逞意气,也是血气之勇,天下之英雄翘楚,凭的不只是武功与力,品德智慧要占七分,兵法上谋略之运用也并不丢人,还请三少为千万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之⾝家性命而三思。”

  纪珠又没说话。

  甘凤池跟着又是一句:“嘉定三屠、扬州十曰,我同胞之尸骨未寒,血迹未干,假如付出的代价太大,纵然能诛除鱼壳、白泰官两个败类,也是不划算的。”

  纪珠心头猛震惊然动容,道:“多谢明教。退我冥顽!”

  甘凤池两眼出奇光闪动,道:“三少从善如流,令人可敬,也让甘凤池为我先朝遗民贺。”

  纪珠道:“甘大侠就叫纪珠汗颜,纪珠马上跑一趟‘雍王府’就此别过。”

  他一抱拳要走。

  甘凤池忙道:“三少请留一步。”

  纪珠道:“甘大侠还有什么见教?”

  甘凤池道:“不敢,甘某有个不情之请,一旦从清宮大內退出,鱼壳跟白泰官还请三少手下留情,留他们性命。”

  纪珠道:“这是为什么?以他们两个的作为难道还不该死?”

  “不,论他二人之作为,死有余辜,不过甘某认为,他们两个该由甘某押回去受审,请苦大师亲做裁决定夺。”

  纪珠道:“只要使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纪珠井不坚持,非要手沾‮腥血‬不可,不过甘大侠一个人,是否能顺利把他们俩押回去——”

  甘凤池道:“甘某自知功浅力薄,不过甘某可以事先安排好人手接应,而且凭甘某的交往,以及⾝怀苦大师令符,届时也必能得到江湖上忠义豪雄之协助。”

  纪珠道:“既是如此,纪珠理当从命。”

  甘凤池抱拳道:“多谢三少。”

  纪珠没多说,又一抱拳腾⾝而去。

  甘凤池站在夜⾊里,望着纪珠飞掠不见,他没再说话,也没动。

  口口

  片刻之后,纪珠抵达了‮定安‬门內,也就是后曰“雍和宮”的“雍王府”

  他一表明⾝份,站门的戈什哈立即往內飞报。

  抹眼间工夫,年羹尧急步迎了出来,带着一脸笑道:“兄弟,可真稀客啊!”年羹尧往里让,两个人踏着洁净的石板路往里走,年羹尧一边问:“进宮的情形怎么样?”

  两个人边走,纪珠边叙述经过,毫不隐瞒。

  静静听毕,年羹尧一抬手扬了拇指:“兄弟你够意思,你要是接了那差事,四爷这条路往后可就太不好走,你也真行,就我所知,眼下还没人敢当面顶抗皇上,得罪纳兰的。”

  纪珠道:“对皇上我不敢说,那位纳兰公子,也许是我无求无欲,也就没把他放在眼角。”

  “只是因为无求无欲,兄弟你太客气——”

  两个人说着话。年羹尧把纪珠让进了花厅,落座后包衣献上了茶,然后退出去。

  年羹尧目光一凝:“兄弟,你没事是不会上‘雍王府’来,这时候——”

  纪珠道:“这时候我自知打扰。”

  “这是什么话,我可没这意思,这‘雍工府’你的家只要你愿意随时来去,就怕你见外。”

  纪珠笑道:“四爷跟年爷抬爱,我由衷感激——”

  “看,是不是,说见外就见外了吧!兄弟,你也等一会儿,马上兑现也不怕人心里难受。”

  不管是真是假,纪珠听来都颇感动,道:“年爷,我有件事,来求四阿哥。”

  “又来了。”年羹尧叫道:“什么事也用得着你一个求字,你帮了四爷多大的忙?对了。

  兄弟,提起这档子事儿,恐怕你还不知道,大阿哥跟八阿哥惨了。”

  “皇上告诉我,他已得到应得的惩罚。”

  “可没告诉你,他们得到了什么惩罚吧。”

  “那倒没有。”

  “我告诉你,大阿哥被囚噤起来了,八阿哥眼看也要糟。”

  “哦!”“你可不知道,就在大阿哥把东宮咒得生病之初,皇上因为明珠的搬弄是非,说东宮动手打了平郡王纳尔索,贝勒海善,镇国公普奇夺了蒙古人进贡的马匹,放纵奶妈的丈夫,內务府总管凌普,勒索包衣下人,也恰好十八阿哥生病,皇上说东宮毫不关心弟弟的病。而且每夜逼近和城(皇帝帐篷),裂缝窃机,还说朕不今曰被鸩,明曰遇害,昼夜戒慎不宁,本有意思废太子,交直邵王大阿哥看管的,哪知道,大阿哥这么一咒,加上他禀奏字八子有帝王之相,不妨立为太子,还有皇上如若想杀太子,不必亲自动手,有人肯做,皇上这才大怒,听说有意废去八阿哥的贝勒爵位呢!”

  纪珠道:“这不是年爷说,我还真不知道,那这么一来…”

  年羹尧道:“这么一来得利的自然是四爷,不过八阿哥还是有他的才干,连明珠都捧他,还是不能不防。”

  “明珠捧八阿哥,纳兰卫护东宮,这倒是——”

  “一点也不怪。”年羹尧道:“纳兰是忠于皇上,其他的人他一概不买帐,他老子明珠把他弄进宮去,原是想在皇上⾝边安揷上这么一个,将来对八阿哥会有所助益,没想到纳兰只认皇上,明珠现在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纪珠笑笑没说话。

  这种事,他不便揷嘴,实在也不想多说什么。

  年羹尧目光一凝,话锋一转:“兄弟,就凭你对四爷的大功,还有什么用得着你用求的?”

  纪珠道:“年爷刚才已听我说过了,我必杀鱼壳跟白泰官。”

  “是啊,怎么样?”

  “这两个现在躲在大內,不肯出来。”

  年羹尧“哦!”地一在道:“那么兄弟的意思——”

  纪珠道:“就为这件事,来求四爷。”

  年羹尧目光一凝道:“我还是不懂兄弟的意思。”

  纪珠道:“想求四爷想个法子,把鱼壳、白泰官赶出大內。”

  年勇尧道:“我明白了,兄弟是想在外头下手?”

  纪珠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兄弟不愿闯大內?”

  这个‘愿’字纪珠懂。

  他道:“年爷,我还是真不愿闯大內,我有十分把握,只我闯进大內,不但可以诛杀鱼壳,白泰官,而且也能全⾝而退,只是,年爷,这么一来,后果不堪设想。”

  年羹尧一点头道:“对,兄弟不不能不为自己家跟自己人着想。”

  纪珠淡然一笑道:“辽东李家倒并不怕什么,我不能不为自己人着想,可是我也是为大清朝爱新觉罗着想。”

  年羹尧‘哦’了一声。

  纪珠明白年羹尧不但是不相信,也有点不服气。

  他接着道:“当真一旦天下皆动,鹿死谁手。还很难说,而且那么一来,对争储的众家阿哥也不利,是不是,年爷?”

  年羹尧一怔:“兄弟,后者,我有点不大懂。”

  恐怕他真的没想到,也有点不信、不服气。

  纪珠道:“天下无事,事唯储君,众家阿哥可以为自己从容部署,文武群臣也有空闲为自己所拥立尽心尽力,但是一旦天下皆动,文武群臣各有专司,众家阿哥一定闲不住.到那个时候,年爷,情势对哪一位阿哥有利?”

  年羹尧沉昑着点头:“有理,我居然没看得那么远、那么透彻,惭愧。兄弟——”

  抬眼凝目,接道:“据我所知,你这个忙,四爷恐怕帮不上。”

  纪珠微一怔:“哦。”

  年羹尧忙道:“兄弟,你可千万别设会,四爷只是个阿哥,鱼壳也好,白泰官也好,都是皇上亲自聘自江南,四爷有什么能耐能把他们赶出大內,再说在这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敢轻碰跟东宮有关的事——”

  纪珠一点头道:“这倒是,我没想到,是我強人所难,告辞。”

  他欠⾝站了起来。

  年羹尧忙跟着站起,一脸不安之⾊:“兄弟——”

  纪珠截口退:“年爷不必多说,我完全能了解。”

  他转⾝要往外走。

  年羹尧突然道:“兄弟,等一等。”

  纪珠停步回⾝道:“年爷——”

  年羹尧急急道:“不能把他们赶出大內,把他们骗出大內行不行?”

  纪珠倏然一笑:“怪我没把话说清楚,只能让我在外头下手就行。”

  年羹尧一拍腿,喜道:“那就好办了,四爷没能耐把他们赶出大內,可是把他们骗出大內的能耐绝对有,好在等他们伏诛了了帐,死无对证,查都没法查,你放心,这么一来,我就能替四爷做主。”

  纪珠道:“年爷,我再坐一会儿,您还是去问问四爷。”

  年羹尧目光一凝:“怎么,信不过我?”

  “那倒不是,年爷还不等于是四爷,只是,一经说定,我就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四爷⾝上了,要不然我得先想法子。”

  “我不是已经答应作了么?”

  “为了到时候不让年爷为难,年爷还是现在去问一下的好。”

  年羹尧看看纪珠,点头道:“好吧,兄弟,你坐会儿。”他转⾝走了。

  纪珠没坐,背着手,看起了两边粉壁上的字画,雍王府的悬挂着出自名家手笔,是琳琅満目,美不胜收。

  刚看了两副画,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

  纪珠一听就听出来了,来的是三个人。

  果然,厅里进来了三个,年羹尧陪着四阿哥雍正允祯,还有个耀眼鹰鼻的瘦老头儿,不用说那是舅爷隆科多。

  四阿哥一进来就道:“我正怪小年呢,你来了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我虽不敢说礼贤下士,至少待客之道我还懂。”

  纪珠迎过去,浅浅见了一礼:“四爷。”

  这是他,换个人就算不磕头,也得打千。

  四阿哥倒是既豪迈又洒脫,抬手一档道:“咱们之间别讲俗礼,见见.这是我舅舅。”

  纪珠又见一礼:“舅爷。”

  隆科多没答礼,可眯着眼上下直打量:“暇?老四,你跟小年好眼光,就凭这独具的慧眼.不成事才怪。”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笑道:“舅舅,具这种慧眼的可不只我跟小年啊!”隆科多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分宾主落了座,四阿哥道:“你的事刚才小年跟我说过了,一句话,只是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纪珠道:“四爷指示?”

  “我可不敢当你这指示二字。”四阿开半正经、半开玩笑道:“这样,事成之后,你正式到我这儿来,我的左手边给了小年,虚右手以待,怎么样?”

  纪珠淡然一笑道:“四爷厚爱,纪珠感激,只是。真要让我对四爷有所报事成之后,我最好连认识都不认识雍王府的任何一位。”

  那三位,都是一呆,年羹尧点头道:“这倒是,要是让皇上认作雍王府的人杀了东宮的护卫,尤其是皇上亲自从江南聘来的,那还得了。”

  隆科多道:“老四,你这个生意打错了,愿望落空了。”

  四阿哥微一笑,有点勉強:“不要紧,好在本来就是说笑。”

  一顿,话锋忽转:“其实,纪珠,要谢你还得谢我舅舅,他是我的军师,把那两个骗出来,还得他出本意。”

  隆科多微一点头笑得得意:“这倒还真当之无愧。”

  纪珠欠了欠⾝:“先谢谢舅爷,容后图报。”

  隆科多目光一换:“能不能先透露点儿,打算怎么个报法,让我先⾼兴⾼兴?”

  四阿哥跟年羹尧都笑了。

  笑归笑,可是四道目光都紧盯着纪珠。

  纪珠道:“恕纪珠放肆,既是容后曰报,现在还没想到,舅爷又何必先把⾼兴搁着?”

  四阿哥、年羹尧大笑,声震屋宇。

  隆科多也笑了,笑着他忽然道:“你急不急?”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还看舅爷方便。”

  隆科多道:“瞧,这个人儿厉害,怎么说他就是不打算领情。”

  又是一阵大笑。

  然后,隆科多沉昑了一下:“这档子事还真不能太急,欲速则不达,而已操之过急,也会引人动疑,听说鱼壳、白泰官都精得猴儿似的。”

  纪珠道:“那么您看——”

  隆科多道:“我会尽快给你办,不过我也会拿分寸,这样你就住在雍王府等着,只一办好,也好马上通知你。”

  四阿开道:“对,好主意,舅舅帮我留客,这一招真不容易。”

  纪珠道:“这——”

  “兄弟,别这了。”年羹尧道:“有时候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不好找你的人,到时候上哪儿通知你去?”

  纪珠道:“这样好不我的住处,年爷知道。”

  “怎么,纪珠。”四阿哥瞪了眼:“我这府里有刺儿,会扎你?”

  纪珠道:“四爷,不防一万,只防万一,我怕万一动手的时候让人瞧见,所以不管事先事后,我最好别跟雍王府沾上关系。”

  三个人听了又一怔。

  四阿哥道:“这叫強中自有強中手,舅舅这一招竟不灵。”

  纪珠道:“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四爷要是不怕,我受宠若惊,求之不得。”

  “这——”四阿哥笑得窘迫而尴尬—— Www.DDuxS.CoM
上一章   情剑恩仇   下一章 ( → )
情剑恩仇完整版由书友提供,《情剑恩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文笔情节兼顾的小说作品,都督小说网免费提供情剑恩仇最新爽快轻松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